长郅启真

*本命梅长苏萧景琰/靖苏靖不拆可逆。他们永远是我心中最好的人。
*priest女孩!
*虐向爱好者。

【靖苏/苏靖】个人喜欢的片段整理

最近看到有姑娘做整理,终于鞭策了我这个懒癌患者把这几年喜欢的片段都整理了一下。

看到喜欢的片段还会继续存,所以应该还会更新。

链接都加在下面了,方便大家找文。如果是长篇会直接放tag或者是太太主页,如果只涉及某一篇或一次更新就会放那一次的链接。

还是那句话,求虐求推荐,如果姑娘你和我喜欢的风格差不多,请疯狂安利我!!!(救救一个没粮的孩子吧


其他整理:

【靖苏/苏靖/靖苏靖无差】粮食整理

【靖苏/苏靖】一个私人的看文整理

【整理】【琅琊榜】【伪装者】【北平无战事】 一些乱七八糟的资料

【资料】《琅琊榜》相关知网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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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殊,朕.....我,已经五十岁了。”

梅长苏咬了咬嘴唇:“嗯。”

萧景琰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不知是悲伤还是怀念:“本来只年长你两岁…如今,已是足足大你十九岁。”

 

【靖苏】长伴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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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是从赤焰帅府祭祖回苏宅,梅长苏心绪波动太大,人已昏迷。太子殿下让副将把还在当姑娘的郡主送回穆王府,自己留了下来。这晚,算是把之前谋士发病时不让自己看的都看了个遍。撕心裂肺地喊父帅,景禹哥哥,慌乱地喊出一连串景琰。。。萧景琰这次真憋不住眼泪了,把那人紧紧抱怀里,一遍又一遍抚着那瘦骨嶙峋的后背,嘴里应着“小殊,我在。已经翻案了,别怕”。到了天明,怀里人总算稳定了下来,他自己也睡着了。

 

同榻(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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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样子我都见过了,”梅长苏突然短促的笑了一声,眼眶却迅速红了一圈:“不知道你满头白发以后,是个什么样子。”

萧景琰喉头一滞,说不出话来。

 

梅长苏忽然笑出声来,萧景琰挑挑眉问道:“你笑什么?”

“我从前总是想,等你我都老了,闲暇无事时,便到郊外小亭里举杯对饮,下下棋,作作画,打发打发时间。如今年岁不到半百就实现了这个愿望。”

萧景琰也笑了,似乎连脊背都放松了一些:“何须等到年老呢,你什么时候想去,我们便什么时候去就是了。”

梅长苏回过头,萧景琰正认真的盯着他看:“等你好了,我们就去。”

梅长苏笑了笑,眼里也生出几分色彩来:“我们要去的话,第一站就带你去恒山,去看桃花洞外成片的桃花。”

萧景琰给他倒了茶,问道:“第二站呢?”

“第二站就去平湖边看天灯,你看过天灯吗?”

“没有。”

“那就去看。”梅长苏笑着向萧景琰伸出手,萧景琰一把握住了。“去看天灯吧景琰,去看成片的桃花,去踏遍万里河山,去赏遍世间美景。”

“好。”萧景琰重重点头:“我们一起去看。”

“我可走不了那么远。”梅长苏笑了:“你得认真的看,再来讲给我听啊。”

萧景琰轻轻的与他十指交握,点了点头:“好。”

 

共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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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初秋,有玉树清风,有谭影芝兰,有银钩一弯,有檐上滴落的点滴,他甚至还能听得见他信步阶前的风声。

这一年梅长苏三十二岁,已经和萧景琰相识三十二年。

前半生命里盘根错节,后半生被天灾人祸硬生生掰开,无非也是鲜血淋漓地分开了。

但这牵绊无关生死,无关年纪。

他们始终是彼此的挚友,彼此的信念,彼此的软肋,彼此的刀锋。


来自梁鸣玉太太 已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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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自己走过了千万恶山恶水,跌入了道道悬崖万丈,但他将梅长苏护在怀里,两人一同摔在地上时他顾不得看看自己如何,而只想问一问梅长苏,你摔疼了吗?

 

萧景琰的好反而要让他更伤心,那像是他亲手将刀刺进那人的肺腑里,看着血汨汨而下,而受了伤的人反倒拉起他被刀刃割伤的手,问他痛不痛。

梅长苏承受过手筋断裂,承受过遍身是伤,但他受不了这个。他不想见萧景琰,更不想萧景琰见他。

 

众人的眼睛全部盯着他们,只见萧景琰俯身很努力地听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松开了手,整个人站起身来倒退几步,竟是一个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当今的太子殿下,未来的皇帝,当初被一剑穿胸也不说二话的靖王,就那么摔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萧景琰听见梅长苏说,听见林殊说。

——景琰,我想再摸一摸,摸一摸我当年那驰风卷云的烈马。

 

【靖苏】不可说                                                                                                           

寒枝太太 个人目录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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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很多人一生也没有过的好时光。

只为梅长苏一念之私,这样牵着走过人生之初的两双手,便再也无法坦然交握。

他能给萧景琰惨烈残忍的真相,并世无两的尊荣,却不能给他最想要的。

对面不相识。

他还有太多必须对得起的人,就只好对不起这一个了。

 

【琅琊榜|殊琰】无间(4) 现代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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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呢,林殊的前半生不相信有前定之命,梅长苏的后半生不肯做未竭力之人,但一生中确实有这么一刻,他想,天行有常,损其一,也总要活其一。

 

【殊琰】岁寒应无竹(偏粮食向,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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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要赢。

否则身后大好河山,血泪浸染,也只沦为残山剩水。

出征前他答应萧景琰会回去,那是骗他的。

但说话时每一句连自己也不能信的祈盼,都是真的。

只可惜梅长苏是将死之人。

而林殊是已死之人。

唯有骨头里刻着的一点家国,始终不能忘。

他们为之流过血流过泪,挣扎求存不能抛却的东西。烈烈灰烬里面,到底还剩下一线少年时深深仰慕过的理想。

整军出征,时隔十余年,他再次披挂奔赴战场,殚精竭虑扶持上位的大梁储君站在城墙上目送大军远去。一去生死两难,他没有回头望一望。

男儿到死心如铁。

林殊这一生,说到底无非六个字——

纵然死,不能退。


【殊琰】往不还(偏粮食向,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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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事情多,件件劳神费力,偏偏自己身体还不好,平时诸人便有怨言,只叫他好生歇着,小事自有他们打点,哪里都要让他操心。

梅长苏是不听的,他要做的事远得像天边的一个梦,看着伸手咫尺,实际上越是去捉,越发现遥不可及。可还是得去做,摘下来、打下来,管它是不是一地狼藉,都得死死握进手里。所以出不得一点差错,事情虽有轻重,但落到虚无缥缈的梦上面,也是能毁掉所有心血的。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错了重新来过。每一时每一刻,疼痛辗转不休,都是在跟自己争命。

他得活下去。

千难万难挣扎煎熬,那些人还没死,他怎么能不活着?

可有人却宁愿死。

 

林殊狡黠地眨眨眼,换来萧景琰一个不曾改变的笑容。

这样就很好,很足够。

明月当空。

泥涂患世。

路走到尽头,他一个人,惶惑茫然不知归处地跋涉而来,终于看见。少年时生死相许的朋友,如承诺的一般,眉目依旧,安然相送。

而他扬鞭跃马,意气风发——

三千里山河。

三十年家国。

将要奔赴崇山峻岭巍峨绵延,一生憾恨尽皆了却,如同少年时,他很深切抬头望过梅岭万里长空、青天湛湛。

岭外有鸟。

长击高空,截云飞去。


【殊琰】泥途(偏粮食向,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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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归来的,若还眷恋人间的福气,就矫情了。

 

【靖苏】浮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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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身边,陪着婚约中的妻,陪着七万赤焰军。

苏哲无怨无悔,金陵城中权贵相亲,搅弄风云的谋士,梅长苏求仁得仁,辅佐了十人清正廉明的好帝王,林殊死得其所,不愧为林家子,不愧为赤焰少帅,将七万枯骨镀上七万荣光。

御园中石楠叶儿浓绿滴翠。

萧氏的帝王在九重城阙里,苍天压于肩上,白日映入眸中。

朱笔蘸的是父兄鲜血,沉沉暮色中无惧于亡魂不甘的哀鸣。

清寂了一世,得的都是他人所愿。

却无一物是心中所爱。

来时茕茕,归之踽踽。

 

隔山海 已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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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仅待自己狠绝,我待另一个人……也是十分狠绝……”

 

【靖苏】呢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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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很久很久以前啊,我们曾约定了要一辈子陪在对方身边,我做不到,总得让别人做到。”

“可其实啊,我是放不下的,谁能放下呢?我念了他这么多年,盼了他这么多年,怎么能在这短短两年里就放下呢?”

“景琰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没人知道,当初我选择彻底的解毒,搓骨削皮的时候,疼的受不了了,就默默的念景琰的名字,我告诉自己,我就要换个身份回到他身边了,虽然那之后我等了十二年。”

“我好不容易回到了他身边,好不容易才能陪他两年,够了吧。”

“够了。”

“反正,我也要死了。”

 

【靖苏】一夕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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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晨哦了一声,垂头想了想,忽然就有些高兴,半是雀跃半是鼓励地说:“那你再撑几天,我们回去,再想想办法……”

梅长苏打断他:“我都撑到这儿了,你就放过我吧。”仿佛随口闲聊,连声音里都还带着无奈的笑意。

蔺晨盯着他,梅长苏深色如常,似乎只是说了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

忽然便发了怒,一下站起来,撕着嗓子骂:“你就这么想死!多活一天也不愿意!你、你!”

他猛地咳了几口,不顾梅长苏劝“冷静、冷静”,继续指着鼻子跳脚:“你想死,你想做林殊,你怎么不想想我们呢?!你对得起谁啊你说!你对得起谁!”

怒气劈头盖脸砸在梅长苏身上,然而对方只轻轻虚握了握手,偏摊开:

“该对得起的我都对得起了,实在还不起的,只有下辈子了。”

 

梅长苏却像猜到他要说什么一样,自顾自答:“我骗他的。”目光落在天边一线,像是能看出很远。“我又不是第一回骗他了。”

蔺晨沉默半天,喘匀了,才攒起劲儿又骂:“你这人怎么这样!”

梅长苏闷闷地笑,揉碎的枯草随风飘了一地:“我就这样,他知道的。”

 

【殊琰】无还(偏粮食向,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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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气结:“有什么能抵国事?你想高看我,我自己还知担待不起!”

“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他道:“如今既示于人,便不该视之恙否么?”

 

“但凡你骗我,无非就是为了生死之事。明明连字都写不了了还要在我这强装无事,这是你干得出来的事情。”

 

他当然知道朝中此时会怎么议论他, 谢绪说得半点没错,他心里明白此路艰险,需得从离京这一路上便一步步算起,半分差错也出不得,可朝中却少不了作壁上观的人。但凡有些许出了他们的意,必定有流言蜚语,甚至污言秽语顿起。从古至今,有多少三人成虎的实证血淋淋地摆在面前,赤焰余魂未散,祁王尸骨未寒,群轻虽小,却能折轴,让人如何能不惧?

而身在京城的萧景琰,独独摒弃了“静候佳音”“预祝凯旋”等语,连成败皆不过问,只单单道一句“勿有后忧”,信任得甚至不需要理由。

他此生何幸能遇见萧景琰。

 

见甄平立刻垮下了脸,梅长苏这才轻笑一声,整了整衣襟:“领我去见见他们几个吧。若非得靠精兵才能打胜仗,那也算不得什么名将。”

 

江山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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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闻言,身子微不可察地以颤。许久,他终于有了这个清晨的第一个动作。

林殊伸手,折了一支梅枝,蹲下身,就着一地的白雪为纸,一笔一画地写了什么,每一笔都似是凝聚了极大的气力。

后,会,有,期。

最后一笔落定,正有一滴晶莹的液体划过,刚好落在字尾,溶开一个小小的圆。

后会有期。

景琰,愿我们后会有期。

萧景琰有些愣,他不太能理解这四个字的意思,再抬头只见那人掷了梅花,转身逃得飞快。

 

《如梦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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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跟他谈起治国时,多说按照当年皇长兄教诲,国强而四境安。只有内政清明,百姓和乐,强到四方拜服,才能不战不武。

这些东西,都是当年你在北境征战时,皇长兄讲给我的。我总在想,那些时候皇长兄是不是也有一些私心。

梅长苏手上翻着一卷旧本,听他讲着这份难以揣测又不可言说的私心。

皇长兄大概是想保护我们。在他心里,我们总是需要被他护在身后的人。总有一天,要为他守卫疆场。所以他总想,在我们要为他流血前,就将一切都做好了……所以才毫不掩饰,所以才每一步都走的那么急。

小殊,你都知道的,对不对?

梅长苏只是点了点头,将手上书页翻过一面。景琰,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萧景琰笑了笑,这些年我也总在想,如果我能将皇长兄当年所有的构想做好,是不是就能免于战事,不用再有任何人在战场上殒命。

 

萧景琰一生大多数悲苦,于己身的,都并未在意。他唯一不能释怀和长久放不下的,也都是别人。

人总是如此纠结着。

加诸己身的痛苦,总能怡然的风轻云淡,偏偏在他人身上的,回想起来一刀破骨,血流成河。

梅长苏有时候想起来,竟然觉得萧景琰这一生至此,都是苦的。每每这样想时。梅长苏都会握着他的手更紧些。

握紧了就会有些疼。

舍不得他疼了就又会松开些。而握过时再松开,就又越发疼起来。

靖苏一生的纠结也大抵在此。

若是彼此都自私些,最能互不牵扯,逍遥一世。

 

有时这位登基有些年头的陛下会在奏折搁笔时,算算年头。他认识林殊十九年,认识梅长苏两年,思念了这个人十八年。

若一个人用如此久的年月去记住一个人,那无论这个人将来在抑或不在,都已然铭心刻骨。或者也并无什么将来需要说,年月日久,哪还有什么将来。

萧景琰对于林殊的记忆,满布了他的一生。以至于此时看着对面这样蜷着入睡的人,心下平静着,无半分回忆里的痛和涩然,也无什么特别的欣喜。

在他最深的脑补里,林殊本就该是这样陪在他身边的。

 

萧景琰如此紧张的情绪在他面前也是毫无掩饰,坐在太后塌边,显然又要哭了起来。太后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抚片刻,说进来是多,你就不要在这里耽误了。有小殊陪着说说话,就很好。

等到梁帝出去,太后才和梅长苏说起来宫里这段旧事。景琰现在,是真怕人病了。人吃五谷得百病,哪里还就能一直好好着。只是想起他为何如此惧怕,就觉心里扎扎的疼。

 

风流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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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谋士自居,不想靖王在乎他的功劳,便也不会在意他必然的离去。

背着他却操心着他的一切,哪怕是他不能参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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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时到底什么想法你清楚,我只知道,你和萧景琰,是多少次性命交托,拿命推出来的交情,清清白白坦坦荡荡,无愧于己无愧于世。你能把江山堂堂正正地交到他手上,他就拼了命地拿一个太平盛世来还。你们两个,要是非要用喜欢不喜欢来讲,是玷污了他,也是玷污你自己。”

“你们之间,只有天下,根本没有你们自己。”

“用一个最合适的词……”蔺晨想了想,“对,就是你说的,生死之交。”

 

[靖苏]知否(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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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朝堂上的事慢慢差不多了,他松下一口气,逐渐缓过劲来,才恍恍惚惚有点明白,这一次小殊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中间有一段时间,他还做过一些很傻的尝试。比如故意让自己陷入看似无法可解的危局,想着如果小殊还在,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落入这样的情况而不出手相助。

这大概是他做过,最最任性的事情。而终其一生,他做过最最自私的事,也仅止于此罢了。

 

上次遇到蔺晨的时候,对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陛下把自己逼到这般境地,是还在指望什么?

那时候他已经撑不下去,放下所有伪装,直接问道,他还活着吗?

声音里的绝望让他自己都害怕。

蔺晨叹了口气,说,他一生都是为你,当年身体到了那一步,还在说想看着景琰监国大婚继位;战事以来他怕你要亲征,立刻就骗的你让他上了前线,如果他真的在,看着你做这种尝试,你以为他真的忍得住不来见你?

萧景琰还想再说点什么。

蔺晨打断他,说,你可以怀疑我们欺骗你,但不要质疑他对你的心。

 

悲伤的理想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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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

“我可以的,真的可以的。”

他努力笑着,脊背挺得笔直。

你走吧。

我知道,一辈子为了别人而活,你已经太累了,太累太累了。

 

“我会做一个好皇帝,一定不会让忠魂献血的事情再发生。”

“我会照拂江左盟,赤焰故人一定会得到妥善安置。”

“琅琊阁独立于列国,自有其实力,但他日若是有难,我必定倾力相助。”

 

“那你呢?”梅长苏问。

“庭生未入宗室玉牒,他曾受教于你,我一定会好好教导,断不会让什么有心人利用于他。”

“那你呢?”

“我会娶妻生子,勤政爱民。”

“那你呢?”

“我会过得很好,很好很好的。”

“那你呢?”

萧景琰直直的望着梅长苏,眸光晶莹。

“我会……我会……”

“我会,忘了你。”

 

“好。”梅长苏笑了笑,走几步到了萧景琰身后。

“不要回头。”

“景琰,不要回头。”

 

那年他解了火寒毒刚能下床,便不顾阻拦来到屋外掀衣跪下,遥向北方磕下头去。

一叩首。

谢父母亲人养育之恩,如今他却要改名异姓。

二叩首。

他一人独活,恨从此……不能承欢膝下。

三叩首。

他缓缓俯身,贴额于地。

七万冤魂,当未走远。今林殊以家门世代荣辱起誓,此生只为你们而活,誓要还你们一个公道。

 

【靖苏看琅琊38】不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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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并没有像从前那般对他百依百顺的纵容。他只看着天边那红得凉薄的日落露一个微苦的笑容

“小殊你知道吗,八年前我就站在这里,对着月亮喊你的名字。”

“我今天既然带你来,就是想告诉你。那时候我虽与你死别,内心深处却从未有一日曾经将你放下。若是要我刻意去忘了你,倒不如拿去我的性命来得痛快些。”

“失去别离之苦,你可曾知晓?我怕的从来就不是马革裹尸,也从未有一日敢忘记这天下之志。”

——我只怕你舍我而去,竟还胆敢让我忘了你。

“林殊,你怎么忍心?”

 

萧景琰见梅长苏避重就轻,便知他定然有所隐瞒。

他们二人于感情上的表达或许迥然相异,本质上却是同样的自私。分明同样悍不畏死,却偏偏希望对方能够好好活着。

 

除却再见聂锋大哥时,梅长苏从不敢妄想自己还能是飞扬明亮的林殊,十三年的梅长苏,幽魂孤影,蜷缩于此间执念,只敢称一句赤焰旧人

“如果事不生变,或许你不会知道是我,抱歉景琰……我做不回林殊了。”

最后几个字极尽涩然,虽然不是初次坦言,可是忽然从过往到如今的天差地别,梅长苏即使早就心硬如石,也一时禁不住有些目眩

“……抱歉,我对你不住。”

 

“小时候一起进学,太傅考校功课,出的题目时常是两个答案二选一。有一回某人耍了性子,故意每一题都选错。太傅恼怒,他却回过头又说,若是偶然错一两题,那是学生不受教,可是若是题题都错,只能说明学生分明知道所有的答案,却故意不想选对罢了。”

“到底是我太笨,直到后来才想起来这一桩笑话。你说,若是有人分明知道萧景琰最讨厌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子,却还是偏偏要做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来——长苏,那是因为什么呢?”

 

【靖苏/靖苏衍生】常武·转(新春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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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帅昔年教诲云,大丈夫血可流生可舍,取其用之所趋,你我皆深以为然。 纵是十三年暌违天翻地覆,此心不改。行势在必行之事,除了相欺于你,林殊并无悔意。只是临到了,竟还是有所难舍的。

俟此书至,与你一别当数月有余。我知你听闻真相后,当是气苦悲痛,只望你自重身体。

瞒你虽不得已,然而景琰,当日一诺,我实非信口诳语。

 

自古谓死人为归人。

景琰,若有一线可能,勿论生死,我必来归。

 

众人皆以为以萧景琰的性格必教子甚严,是以当十数年前小皇子渐次展露性格中的顽皮,却被萧景琰一再纵容时,人人惊讶万分。

萧庭生却是知道缘由的。

”像极小殊当年“,那人看着远处玩闹的孩童,有些怀念地对他说。

 

【靖苏】贻我握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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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殊,整整二十年,我终是能不负那日允下的诺言。”

 

“小殊,那珍珠如果你不是实在想要,便留给我做个念想。帝位上苦寒得很,我若能时时看着那珍珠,也觉得宽慰些。”

 

廊州初雪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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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赢得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竟还沾沾自喜地想,这下水牛一定会吃瘪。

可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一顿痛打,往死里打。

景琰还边打边骂他,想死的话,打死算了,免得惹祸。

那头倔牛犟起来真是不要命的,他越是呼痛,他下手越狠。

他瞄了眼他的肩伤,灵机一动,讨饶说,你打我你也会痛的。

他终于停了手,也不再骂他。

可好半天他才开口,声线里带着惊甫未定的颤音。

……你也知道我会痛!

 

【苏靖生子】还君明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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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坐,过了好久,萧景琰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把抱住了面前即将永别的好友,紧接着,梅长苏也紧紧的抱住了对方,感受着他那起伏滚烫的胸膛,两人在彼此视线不能所及的地方各自垂泪却又不敢出声。

 

躺在病床上的梅长苏这时看起来睡得很是安稳平静,只是泪水偷偷顺着眼角不住的滑落下去。生离或是死别,哪一个更难熬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从踏上雪冤之路的那天起,他保得住景琰平稳坦荡的帝王之路,却给不了他舒心随性的后半生。

未来的日子里,他虽能拥有无人能及的帝王荣耀,却也不得不品尝高处不胜寒的孤独,终生将与案牍孤灯为伴,也会生活在一个忠奸难辨的不真实世界里,偶尔也会感受得到盛极必衰登高必跌重的恐惧吧。而所有的这一切,他只能自己孤零零的去面对,自己终究再不能陪伴他了。

“景琰,抱歉……”

 

【琅琊榜续文】北境烽火(六十九)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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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旨过后的那天夜里,梁帝披着大氅抱着手炉站在养居殿前的玉阶上,仰望着高远穹幕上的清冷明月,喃喃道:“整整三十年,我夙兴夜寐,未敢有一日宽纵,总归算是……没有辜负与你的约定吧。”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暖炉,仿佛要透过这暖炉抓住别的什么似的。

“小殊,你失约了,可我总是……总是不会负你的。”

“我绝不会……再负你了。

 

【靖苏】 如梦曾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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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祭猎,君幸九安山。初春时分,万物方才生发,包括刚刚互相倾吐的情愫,仿佛一切都在好的方向发展。

值此时节,曾有人许诺塞上牛羊,有人浅笑应允。

总有人以为,一夜烛畔云鬓,三千盟誓,此后黄泉碧落不应相忘。

 

——回去和太子说,让他不要等我了。

你少说两句。

——不,我要说完,你就和他说……以前的约定,是梅长苏负了他。这样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忘了他也无甚可惜。

那人似乎累了,眼睛闭了闭,又努力睁开。

——就同他说,社稷为重……君为轻。

好了你不要说了,想早点死还是怎么的?

——你让我说完……我这一生,头一个对不起你,第二个……便对不起他。

 

阁主说,他答应过那个人,待天下海晏河清,便将他归还陛下。除此以外,琅琊阁与朝堂再无瓜葛,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还望陛下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孩子说的脆生生。

少年不识愁滋味,哪知道话里多少悲凉。

 

【靖苏】烛畔云鬓有旧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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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萧景琰作为太子监国,大梁腹背受敌,梅长苏不得已替萧景琰出征,三个月的时间便击溃大渝主力,收复了衮州等七座城池。当将士唱着凯歌胜利而归的时候,萧景琰看到了马车里躺在芦席之上形销骨立几近昏迷的梅长苏。

蔺晨那时说,梅长苏是全凭吊着一口气回来的,他有话想亲口对你说。

“幸不辱命“

 

【靖苏】风起西楼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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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那样笑着对着我张开双手,可是我却没抱上去。”
静太后沉默地听着,伸手替他把面前空了的茶杯斟满。
然后那素日里威严淡漠的大梁君王顿了一下,面上显出少见的恍惚来,“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压抑不住,可我最终也没敢迈出一步。”
“我怕我再离他近一点,我就舍不得了。”  

 

[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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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得您帮着景琰说话,”梅长苏笑了,“这么多年,每次我俩打架,您都是帮着我数落景琰的,我俩闯祸您也只罚他一个。”

“因为处罚景琰管用啊,罚你的话你不痛不痒的,可若罚了他,你也就记住下次不犯错了。”

 

[琅琊榜]洞仙歌【九】(苏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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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晨曾笑说解了这蛊毒回去后坚持每日运功,那你这帝位少说能多绵延十到二十年。

当时萧景琰便问,少阁主这话里可有十年的落差,岂不是不太准确?

蔺晨摇摇折扇,我是说至少十年,能不能变成二十年,还得看看长苏的表现才行。

他气息一滞。

 

除却那令人心惊的病骨支离,或许梅长苏与林殊,从来就没有那么不同。

而梅长苏在熟悉信赖的人面前,亦没有那么想分出不同来。

从头到尾,防的也是他、赌的也是他,他就这样在小殊拿脊梁血肉下去千锤百炼的鼎炉中终于被锻成大梁的顶天梁柱。

 

「宫羽是想请蔺公子来诊诊看,陛下服了蔺公子的药是否有什么不妥。否则陛下在盟中,宗主便夜不成寐,岂不是令陛下心里有所挂碍?」

 

经过十余年戎马生涯,萧景琰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身板稍嫌瘦削,颇令林帅担心的青涩皇子了。如今伏于榻上的帝王身躯肩宽背阔,腿长腰窄,肌理精实,只是背上肩侧浅浅纵横着几道陈年的疤痕,有箭孔,亦有剑伤、鞭痕,历久经年,梅长苏却未曾见过。

感受到梅长苏的视线,萧景琰微微一动,却始终不语。

「陛下久经沙场,功勋彪炳,着实令人敬佩。」

萧景琰不置可否,只是嗯了一声。

梅长苏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再往下有些伤痕,明显非刀剑所伤,而更像是杖责所致,他不可能看不出来,萧景琰更不可能以为他看不出来。

只是不说破罢了。        

 

【靖苏】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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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从那一回起,萧景琰被允许跟着赤焰军一同出征,他与林殊便无需再通什么书信。再到后来,偶尔遇到林殊跟着他父帅奔赴边境而萧景琰被安排了些其他小战事的情况,林殊写给他的每一封信的最后都写着,我在哪里哪里,你若真想见我,便来吧。

萧景琰只要看到这句话,便能放下心来——若是那里有什么凶险,林殊又怎么会让他过去呢?

并且那时这句话已经成了他们的一个暗号,只有彼此才懂得的一个暗号,传递着无限欲言又止的讯息,比如思念,比如牵挂,又比如劝着对方莫要担心,男儿口中说不出的肉麻话便尽数融在其中,只等对方咀嚼滋味了。

如今萧景琰再看到这句话,便连咀嚼都顾不上,直接便生吞了这份喜悦下去。没有怨,没有恨,只剩简单的欢喜。

 

离人醉番外二-4(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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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何时,萧景琰都不会放开他的手。

这一点,不管是林殊还是梅长苏都是心知肚明的。

先说再见的,总是他。

 

“傻子。”

胸口处传来一阵钝钝的疼痛,梅长苏忍不住对病榻上还昏睡着的那人轻声骂道。

林殊和梅长苏都已经死了,你说你还在坚持着什么呢?

 

“那可是真有些疼,”萧景琰笑了,勉强摆出平静的表情,但略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出一丝的悲哀和寂寥,“但是你让我别动,我就忍住了,毕竟……自你死后,我还没有这么真切地梦到过你。”

梦?

梅长苏心中一动抬起了头,眸中精光浮动,最后垂下去尽数隐于幽微摇晃的灯火中。

“既你知道我已不在,为什么还不将我忘了?”梅长苏颤着声道。

“忘?”萧景琰似是有些不解,“为什么我要将你忘了?”

“因为你并不开心……”

“又瞎说,”萧景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似的轻轻笑出了声,“没有什么比能这么记得你更让我开心的了。”

“……是吗?”梅长苏呼吸一窒,几乎说不出话来。

萧景琰却没看他,又皱眉思索了一阵,道:“或许也有……”

“什么?”

“若你没死的话……”声音轻飘飘地,尾音拉得很长很长,飘忽不定。

梅长苏一怔,双眼瞪圆,被萧景琰扯住的手臂僵硬着,手掌死死得握成拳。梅长苏将嘴角抿成一条绷紧的直线,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

“但你一定是死了罢?”萧景琰温柔地看着他,“不然你怎么舍得我一个人?”

 

【靖苏】今心成念(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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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坐在那茶楼里听了。蒙挚随我一同出的宫城,他便说我若是想听,他讲与我听就好,何必听那讲传奇的添油加醋。”

“其实一开始是我不想听。”

“蒙挚回来的时候带着那份战报,我看了,便丝毫不想再知当中细节了。赤焰少帅用兵路数,这天底下又有几个人比我清楚。多听,也没什么意思。”

 

“还有一事。”萧景琰紧了紧掌心,终究还是没继续追究下去,倒是换了个话题:“你诓着豫津去逛青楼,又是为何。”

梅长苏眉眼低垂着:“不过是这几日同行下来,看他二人种种,便不由得想起些旧事来……偶尔觉得可惜,也就不想让他们,也那么可惜了。”

萧景琰一手紧紧按住桌面,半晌才呼出一口气来。

 

他不是没有怕过,十三岁的少年郎,生死在前,如何不会心生惧意。

只不过昔日打闹的军中同袍就在身边,一个个皆是豁出去的搏命,刀剑血雨里头的来去,一个不留意,身上便多了一道口,鲜血被层层布料铁甲挡着,喷不出来,汩汩流的像泉溪。

他得护着他们。

用他的弓,他的刀,又或是他的身体。

不论是那个时候的同袍,又或者后来的萧景琰,林殊半辈子下来护了太多的人,独独到了梅岭,一个也护不住。

一个也护不住。

如今萧景琰就在外头,他也护不住。

 

“我倒是也命人给他搬过火盆的。”

蒙挚坐在一旁,看着那火苗窜上去又消散,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陛下向来待小殊极好,臣是知道的。”

萧景琰一下子附身凑了过去:“你知道?”

这让蒙挚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回上话,萧景琰已自顾自的接了下去。

“我给他搬了个火盆罢了,怎么比得上我在他心里头泼的那些个冰水,捅的那几把刀?”

“有时候我便想了,到底是他更狠些,还是我更狠一些。”

 

“可我说他不知军人铁血,不识战场狼烟。”萧景琰面色惨淡,可偏偏死死撑着嘴角那抹难看至极的笑容。

也不知是不是怕一收了那个笑容,便撑不住哭出声来。

“昔日赤焰少帅十三岁从军十六岁建营,往来沙场从无败绩,一身大大小小伤疤尽是战场上留下,我说他,不知军人铁血,不识战场狼烟。”

萧景琰紧紧握着手中那只铁环以至于手背爆出了青筋,铁环边缘勒着他的手心,竟也勒出了血迹来。

“我当他阴诡之士,不惜炸了私炮房以那上百条人命做那皇位的筹码。”

萧景琰终究是松了手,随手拿起衣服的一角将那铁环上沾上的血迹轻轻擦去。

“他领数万将士驻守边疆,刀枪箭雨里过来,北境安危拿命去搏,守我大梁百姓平安和乐。我却当他阴诡之士,拿那上百无辜性命做棋子。”

“陛下请勿太过自责,”蒙挚轻声言道:“……小殊他,也是高兴的。”

萧景琰瞥了他一眼:“蒙大统领安慰人的本事,和你这一身的功夫,可差了太远。”

“小殊同我说过。”蒙挚向那火炉里头又加了几块炭:“他说那么多年下来,那些个旧人多是心灰意冷,偏偏你一个,还是当年的心性。”

“厌恶阴诡之事,恨极暗地里的手段,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他说他高兴。”

蒙挚收回了拨弄炭火的手拢回了袖子里:“他说他如今连骨子里都浸了毒了,唯独你还干干净净,他便高兴。”

 

@也见长安 作品 多数已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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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隔着飘絮飞雪看他,忽然想到了那年的边境塞北,那时说好这一生还有许多场雪留待他们共看。

他轻轻一笑。

如今算不算也实现了?

萧景琰大步而来,衣角带起细碎的雪沫,他拉住梅长苏手腕,面上几乎是一副要哭的神情,口中却厉声道“这样大的雪天你也敢出来糟践自己的身子,是想要我的命吗!”

 

【靖苏】似是故人归(重生)(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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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所见,赫然是二十年前的林府。分毫未差。

萧景琰只是颔首:“进去看看罢……有些怕是记不清了。”

梅长苏轻轻叹了一声,道:“祠堂罢了,还指着有人回来么?”

萧景琰笑了笑,抬首望去:“谁知道呢。”

细碎金线镶着叶边投下,燕自北来,盘旋着掠过屋脊。

梅长苏驻足许久,忽然道:““庭中有奇树,绿叶发华滋。[1]”

他低声道出这两句,终是抬首,眸色深澈澈似幽潭般看不分明:“多谢。”

萧景琰面上猛的一动,指尖袖缘骤然绞紧,攥出深浅纹路:“……你还知道。”


【靖苏】江山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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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文臣,从未见识过战场的惨烈,可他不止一次听曾经在靖王麾下的武将们骄傲的炫耀“我们殿下”或“陛下”在战场上受过的伤,流过的血。他们津津乐道他的身先士卒,他的勇武无双,可贺岷熟读经史,纵然不屑但并非全然不懂那些所谓的权术——萧景琰在战场上屡屡遇险受伤流血,可仍然被屡屡派出,恐怕只能说明他不单是不受宠那么简单。他的君父大概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所以要怎样坚定的心志,怎样宁折不屈的勇气,才能在长达十多年的放逐打压中守住本心,不忘初衷?

又要怎样的胸襟气度,怎样的仁慈与宽容,才会在翻身掌权后既往不咎,对曾经的誉王党太子党和他自己拔擢的臣子都一视同仁?

曾经的偏见和疑虑不知何时已成了满腔的热望,贺岷活到三十多岁,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愿为之肝脑涂地的崇拜——不仅仅因为他是君王,更因为他是自己所有理想的化身。

磨而不磷,涅而不缁。择善固执,虽百死其尤未悔。

他穷尽一生想要做到的,萧景琰已经先一步做到了。


一字并肩(五)——《倾余生》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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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晨转移了话题,说:“今日一番比试,获益良多。这么看来,你倒是真喜欢武功。” 

梅长苏闻言脸上突然挂了些温暖而飞扬的笑意,眼睛亮亮的,整个人都散发着自信与骄傲的光芒。 

他笑着比划道:“十五岁后同辈比试未曾输过。我还会使枪,擅长骑射——十三岁随父披挂上阵,驰骋沙场的这些年里,也曾千里取过敌将首级。” 

 

“怕是最后一次体验武学的酣畅淋漓,以后可就只能动嘴皮子啦”

 

说到这里,梅长苏微微挺起脊背,语气虚弱但十分郑重:“我要让琅琊阁看到我的价值,因为我现在需要琅琊阁的力量,需要琅琊阁的信任与支持。不仅仅是为了保住景琰还有其他活下来的人的命,还要趁幕后那人彻底销毁所有证据前,至少抓住那么一个破绽。我要拥有足够有力的证明,才能让天下人知道皇上的错误,才能彻底洗尽七万人的冤屈。”


一个十三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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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你们这么大时也想过,要和好友一起行走江湖,有机会的话,无论是桃源还是古战场,都要去看看。至于现在,我努力些,你们也加油,等你们的子孙也长大时,或许会发现天下就是桃源。”

 

梅长苏定定神,正准备拿口水喝,然后翻身再睡,帐外却忽然大步走进来一个人,还一并带进一身冰冷的空气,那人也披着大氅,全身都是雪,像是已冻僵了,只看着他不语。

梅长苏先一怔,瞬间跳起身来,二话不说,上前先把来人往外推了几步,不能让他刚从雪地出来就站到火边。梅长苏一面替来人解衣服,边解边替他拍那一头一身的雪,情急之下,他自己的动作也近乎没头没脑,全无平日的淡定周全,如此乱拍了一阵,看看不管用,干脆直接把来人一把抱进怀里,脸贴脸的替他取暖,这才低低喝道。

“不要命了!看不冻死你!……景琰,冷不冷?冷不冷?说话!”

萧景琰冒风在雪中策马飞驰了太久,的确也冻狠了,被他这样拿身体暖着,犹自顿了一阵,方能说出话来,他略缓过来,便也拿半僵的胳膊将梅长苏重重反手搂了一把,劲道大得出奇,几乎像打架似的,手臂却仍冻得有些抖,他的声音似是含笑,又像恶狠狠的,却道。

“先生,你就是这样让我放心的?”


萧景琰张了张口,却连眼睛都不敢看梅长苏,半天只轻轻道:“小殊,你不告诉我,是因为我把你忘了吗?我,不该的。”

他的声音不大,但神色极其痛苦,梅长苏深深一震,他适才叫人来的时候,心中也还抱着万一之念,而这一刻,他是彻底被认出来了,一个人精心掩盖了那么久的伤口,忽然被暴露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其狼狈落魄痛楚,难以言喻。只这一刻,萧景琰的措辞和语气,却又大出梅长苏的意料之外,他不是没设想过,万一萧景琰发现了他的秘密当如何自处,可,他从未想到,景琰会把此事归咎到他自己身上?

梅长苏一时顾不上自身了,他几乎是挣扎着坐直了身子,一把扯住萧景琰,脱口道:“不是的,景琰,不是你,是我不好,是我回不到过去了。”

                                                           

萧景琰却偏偏心疼了,他皱着眉也是微微一笑,低声道:“做了什么好梦?笑得这样呆。”

他的声音已压得极低,梅长苏明明依旧阖眼睡着,却又迷迷糊糊地应道,“景琰?”

萧景琰不意他居然听见了,吓得一顿,方极小心地凑过去,复在梅长苏眉间亲了亲,用更低的声音答道:“萧景琰好得很,你顾好自己,快不要管他啦。”

 

萧景琰一笑上前,他将那瓶冰续丹安稳放在梅长苏的掌心,之后退了半步,极郑重地长揖道。

“托以江山。”

“不敢相负。”

梅长苏亦退了半步,长揖还礼相谢,莫道这段日子,两人素来只行家礼,便是当日合作之初,礼数周全的谋士也不曾对主君如此郑重。

“既然知你,谈何相负?”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真正对一个人好,勿夺其志 。


没有梅长苏,他也活出了自己的精彩,只是,没了梅长苏,便没人能看出他那豁达精彩的一生中,有多少的寂寥。

萧景琰雅量高致,身边自然环绕了许多有才之士,皆人杰地灵,可,一个人若曾有过一个真正的知己,却又失去了,再拿什么补偿,也都是枉然,他再也不会有同样的感受了。

他的情已用尽了,甚至没有一个说出口的机会,却全数给了一个人。

萧景琰早就非常清楚,再无一人,会像梅长苏那样待他,他也无法再像对待梅长苏一样,去对待任何人了。

 

梅长苏何许人?

少年时,沙场上纵敌众我寡,少帅何惧?我自扬眉提枪破之!

十二年,沉冤至此,已至绝境。高洁如黎崇,罢官而去,忧愤而亡。壮心深谋如言阙,血虽未冷,此心已寒,遁世道观多年。

世情如此,亦无可厚非。

梅长苏却偏要拖着他那一把病骨,蹒跚独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只要一息尚存,他从来就不懂得退。

今日更是如此。


俯首江左 太太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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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死生血海里挣扎出的性命啊,这人世间的百态,想来是都看穿了吧。从贪嗔痴恨最深心的欲望根源伸出的手,自然是剖开金陵繁华表象的一柄利刃。梅长苏常说自己狠毒,也不过是因为太过通透。

却唯有情之一字难以看破。

 

“景琰若是有难,我必无法独活。所以此去乃是求胜,并非求死。”

“不过旁的话你们一句也不必告诉他。见字如晤,当知我心。”

 

“梅长苏国士之才。入朝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自己心安吧。”

 

萧景琰在这样的时刻蓦然找回了少年时的血热和心性。跨越深山险隘,统御千军万马,既是在守他的国与家,也是去护他同心携手、永不相负的爱人。

人生快意,莫过于此。

 

他们明明是彼此的矛与盾,利刃与铠甲。怎奈少时愿景不过梦影飞花,无法复制,永不重来。

 

萧景琰有着颠扑不破的极正观念,如同一把严格的标尺,时时刻刻衡量着世间的浮云烟尘。却也正是这样耿直的标尺,让他能够拨开纷繁复杂的浮华表象,直直看透世事最为深刻的的复杂内核去。

所以萧景琰的棋艺,在后辈中也是极上乘的。

这样的率直中正用于朝堂之上,或许确实因为少了三分回旋与容让而显得笨拙;但在战场与棋盘的方寸之间却堪称极为重要的直觉感应。他能在最复杂的战阵中一眼看破敌方主帅的用兵意旨,还击的方式既稳且狠,无论主动进攻还是防守反击,都有物尽其用的极高效率。

若说有什么缺陷嘛。林少帅乌黑闪亮的眼神望着他从头到脚地扫视了一圈,丢出四个大字:

关心则乱。

 

梅长苏蹚过宫闱私斗的幽深暗影,揭过朝堂衣冠的禽兽真容,跨过两党权争的万丈深渊。他手段若神,生杀予夺中沾满无辜者的痛与血无数;却于此刻忽而想着,万幸今日担负这一切罪孽的人居然是我。萧景琰依然是那个耿直中正、绵延帝祚的靖王殿下,也终将成为登临四海、俯瞰穷极的未来帝君。

这一颗毫无瑕疵的赤子之心,梅长苏终究是替他保留了下来——却就此再也不配成为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那个林殊。

 

梅长苏的眼睛蛊惑人心,其中属于林殊的情深言浅却骗不得人。似乎越是历经生死越通晓命数无常,与子偕老的少年意气被梅岭风霜悉数葬送,埋葬在了心中早已荒芜的坟茔。那是的林殊与萧景琰有多坦然无畏,现在的梅长苏就有多黯然神伤。那是穆霓凰永远也无法安慰的伤口。

所幸还有萧景琰,这个只要他还不曾放弃,林殊就永远都拗不过的水牛殿下。

惟愿相逢终有期。


凤凰台 【靖苏 原著IF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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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黎崇曾给林殊下的评语是:“虽出身将门,有武人豪情却无过分戾气,性情飞扬好在不倨傲急躁,最难得的是心思奇绝能见常人所不能见,无畏果决敢为常人所不敢为;若他日子承父业必为大梁之铜墙铁壁,又若潜心修文今后也定是国士无双。


孺子 ·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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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看到对面这个重伤之人眼中一瞬间精光大炽,掌中银枪向前只一送,枪尖从他的后心透出,立时结果了这位北魏东路军主帅的性命。

而此时的林殊已经无力拔枪出来了。他用尽残余的气力挺直身躯,傲然迎接了最后一波箭雨。

于是采石城破。

 

是役,梁军兵将凡九十二人,皆折。魏军伤亡千余。

萧景琰战死。初,魏帝购其颅千金、邑万户;及其死,诸兵将求赏,争相蹂践,相杀数十百人。都督宏怒,着执自相残杀者,皆斩之。乃亲葬于野,铭其碑曰“大梁靖王、安北将军萧公讳景琰之墓”。

都督宏洒泪致祭,叹曰:“梁皇降,梁未亡;靖王死,梁乃亡也。”


【新春刀糖战18/22】刀组作品·朱颜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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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用的。”梅长苏侧着脸,阳光微醺看不清他的表情,“要劝……便请殿下劝劝他,莫要逞能强出头吧。”

 果然,林殊淡淡道:“所以呢?”

 “我不去,赤焰军还是要去的。”林殊一字一句道,“景琰,若赤焰军有事,你认为我会独活?”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老咒自己。”萧景琰忙解释道,“我是说,赤焰军现在最需要的,便是藏拙,能藏的实力都要藏起来……尤其是你。”

 “就因为要藏拙,便要我守在家里?”林殊不悦道,“就算我有那么重要,好刀放在墙上挂着,等着生锈吗?”

 萧景琰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若是上次,我还有不去的理由。”林殊此时穿一身月白束袖的蜀缎长衫,发丝由玉冠束顶,垂下些许四散飞舞,如其人一般的张扬,“可这次,是大渝主动进攻,我们保家卫国。我有什么理由龟缩一边?”

 “景琰。”院内风雪簌簌,一株腊梅攀着风雪开得放肆,“我们是注定了的,先考虑国,再考虑家。”

 ——即使注定了必死无疑。


[靖苏]浮生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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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抿着嘴唇,低着头坐在床边。想念像一柄钝刀,在心口来回拉扯。他此刻才明白萧景琰是何等了解自己,所以才千里奔袭,不顾一切地从琅琊阁来到京城,重新回到他身边。他需要他,不是需要萧景琰帮自己出谋划策,也不是需要他同自己并肩作战,而是只有他在那里,梅长苏才会时刻记得:我还活着,我还想活下去。


【靖苏AU】无双(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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